辞别南方初冬的阴雨连绵,我迎着北风,掠过平原,翻过山岭,趟过水桥,跨越荒山,横穿晒得焦黄的沙漠……我来到你的跟前——南疆。
这儿的泥土,让我这跨越几千公里的双脚第一感受到了你也如北方汉子般如此的轮廓清晰和豪放粗犷。南疆的寒冬,多了几分暴躁,天空浑浊得不尽人意,还有这好似南方的冬阳,一直晒不散潜伏的冷霜,似乎也晒不暖午睡后还未舒展的脸庞。大片胡杨好像也沉寂在自己的岗哨,连树顶的细枝也如针尖般笔挺锋芒。这寒风的果断利落,像极了我一路奔来的模样。又或许,我该学习那胡杨,往那一站,等到某一天,定会触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目送大漠的最后一抹斜阳。
记忆里的南疆,冬日有些冗长。长到只见花落也未闻花香,就连洼地里的艾叶,不曾见过南疆春日的细致面庞。或许路旁的胡杨能清晰记起春日那嫚妙的身姿,树枝上的点点新绿,那是春日给与胡杨最心仪的礼札。正如我记得来时的路,记得我要在哪生恨发芽——就在这片胡杨树下。南疆的冬日又有些消逝得让人猝不及防。没有等人精心缝补好冬日的矫揉愁郁,骤然将你搁置到夏夜凉凉。
南疆的夏夜来时晚,来时虫鸣的热闹早已停歇,去时急,走的时候忘了带走那轮弯月。在伴有雨滴的夏夜,干瘪的草芽使劲吸饱雨水,觅着石缝,破势而出。我明白拥有向上的信念会让有根的土壤迸出鲜活。
顺着这片土地的温情脉络,我要撕毁禁锢成长的藩篱,站成那棵胡杨无畏的姿态,不再惧怕狂风暴沙。